看帝蘅不理他，白無忌越說越帶勁兒：“餵！這位帥哥，有你這樣待你債主的麽？好歹問候我一下啊！”

帝蘅這才冷冷地看了白無忌一眼，說：“問你什麽？問你對女人左擁右抱是什麽感覺麽？”

白無忌：“……”

嘴角兩抽，悻悻地笑笑，對帝蘅道：“那都是誤會，子胤，你要相信即使我的身體出軌了，我的心永遠不會出軌，這點是肯定的。”

帝蘅說：“哦，那你早些時候就不該來招惹我，別看我什麽都不在乎，其實……我很在乎你，無論你的身體還是良心，我都會在意，我現在小心眼得很。”

白無忌：“……”

帝蘅又說：“我不喜歡你那樣做，所以以後不要再那樣做了，可好，我會難過，會生氣。”

白無忌一聽，不怒反笑，道：“我還以為我做什麽你都會縱容呢，子胤，你真是越來越小家子氣了。”

帝蘅卻說：“關於你的所有事，我大方不起來。”

白無忌頓時覺得心裏甜的跟吃了蜜糖一樣，打趣道：“如果換做以前，你說這樣的話，我會覺得太陽可能從西邊出來了。”

帝蘅說：“那是以前，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，倒是你，可有什麽進展？”

白無忌想了想，說：“沒有，那人在暗處，或許知道我在人間界所以也不敢拋頭露面，地府被屠了，冥府君現在也是左右為難，破事兒一大堆，這個時候子胤要是能陪著我就好了。”

帝蘅停下來，看著白無忌的臉，半天，才說了一句：“等子曦出了古樹林，回了東陵城，我完成這邊的一些事，我就來找你。”

白無忌笑出一口大白牙，說：“好，我等你，不過顧玨大婚，林煜奚怎麽辦？林煜奚還在等他呢。”

帝蘅說：“他倆的事情估計沒戲了，再者說，不是什麽人都能配得上子曦。”

白無忌聽出了帝蘅對林煜奚的嫌棄，所以也就沒說什麽，看帝蘅一本正經的樣子，他的流氓勁兒又上來了。

於是又開始調戲帝蘅，道：“唉，這深夜寂寞如雪，偏偏身邊沒有子胤相伴……子胤啊，你能抽出一點點兒時間過來慰藉我寂寞的心靈麽？老子著實太想你了。”

帝蘅黑了臉，說：“不是不久前才見過麽，你還真是淫的不知所以然啊，據我所知，火淵是蛇也沒你一半的淫心吧？”

白無忌嘖嘖道：“你竟然把我投懷送抱說的這麽難聽，子胤啊子胤，我算是看錯你了，沒想到你現在的思想這麽齷齪，我想你難道一定是想讓你幹我麽？當然不是，我只是喜歡你在身邊的感覺而已，你果然變了。”

帝蘅：“……”臉黑的不知所以，他能這樣想不都是拜他白無忌所賜麽？以前的自己多純情啊……自從認識白無忌，就走上了一條不歸路。

只要看到白無忌，看到他一臉欲求不滿的樣子，帝蘅自己的禽獸勁兒都瞬間能上來，恨不得把白無忌壓在身底幹的死去活來，看著他求饒帝蘅才覺得滿足……

原來不知不覺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，帝蘅暗裏紅了臉，真是墮落了。

修身養性那麽多年終究在一個人面前毀於一旦，怪自己定力差還是怪白無忌太有魅力呢？

帝蘅也不知道，關於白無忌的，他一點定力都沒有了。

擡眼的時候，就看到白無忌兩只眼睛炯炯有神地看著他，透過招靈鏡，白無忌這雙眼睛似乎能望進帝蘅的心裏，帝蘅只覺得心裏暖暖的，伸手去觸摸白無忌的臉，白無忌就定定地看著他。

兩人沈默對視良久，白無忌突然喟嘆一聲：“說真的，我以後都不想和子胤分開了，哪怕刀山火海灰飛煙滅，我都要陪在子胤身邊。”

帝蘅有一瞬間的觸動，只覺得胸口猛烈地一個顫抖，心就這樣被白無忌牽了起來。

深邃如海的眉眼，顛倒眾生的容顏。

榮華過後，他們依舊陪在彼此身邊，遠去了當年的喧囂，離卻了當年的小心翼翼與不敢靠近，他們可以正大光明地相愛了，哪怕千夫所指，哪怕六界不容……他們只是彼此的彼此，他們已經不會顧及世人的眼光，他們現在只為值得的人而活。

帝蘅笑著看著白無忌的雙眼，骨節分明的手輕輕地透過招靈鏡撫摸白無忌的臉。

他對白無忌保證：“以後，你在哪裏，我就在哪裏，白無忌……我……我……”

一句“我愛你”終究是卡在了喉嚨裏，不是不想說，而是覺得說這三個字也表達不了自己對白無忌這個人的感情。

穿越滄桑的邂逅，穿越時空的重逢，無論多麽深情的話都描繪不出帝蘅的心情。

過往的種種都淹沒在白無忌那雙清明而平靜的眸子裏了。

他也知道，白無忌不是沒有仇恨，而是對於自己，白無忌做什麽都恨不起來。

不知不覺，白無忌愛他愛的比誰都多，承受的傷害也比誰都多。

在世人眼裏，白無忌就是魔障的化身，千方百計想把他除之後快，沒有人為他想一想，甚至沒有人愛護他。

如果那個人換作是自己，帝蘅問自己，如果自己是白無忌，那些偏見和誤解下，傷痕累累的自己還能熱愛生活麽？

沒有答案，但是帝蘅心想，他肯定沒有白無忌樂觀吧，肯定沒有白無忌對待生活的態度。

白無忌熱愛生活，就像……數萬年愛自己從不反悔一樣……

帝蘅輕聲地疼惜道：“以後，累了，就倒在我懷裏休息，什麽都不要怕，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。”

一句話，白無忌楞了半天，也濕了眼眸。

白無忌擡眼將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憋回去，故意打趣道：“可是，你每次說完這些話就不見了，不是我不相信你，子胤，是我太害怕你一旦說這些話，就會離我越來越遠了。”

帝蘅搖頭，說：“不會了，白無忌，哪怕下一秒我會死在你面前，我也要你看著我死，至少證明，我到死都可以陪著你，信我。”

白無忌的淚，突然落了一滴，他立馬用笑容掩去傷感，道：“如果真有那麽一天，那子胤的墓旁，一定有我白無忌的位置，不是麽？”

帝蘅說：“如果真有那麽一天，我希望，你能帶著我的希冀好好活著。”

白無忌搖頭，說：“你是我存在於這個時空的意義，如果你死了，白無忌也就活不了了，所以，我們倆都要好好活著，我們還要看火淵和青鸞成親，還要看冥府君追軒轅翎，還要看紫櫻女神和丁宏有情人終成眷屬……還要和子胤締造一個和平的六界……還有很多事要做，我們都不能死。”

帝蘅就笑，他說：“其實，之前，你的自高自大以及覺得自己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態度我都看不上，但是我卻看上了你另外一個品質……你知道是什麽嗎？”

白無忌好奇道：“是什麽？難道不是因為我長得太帥了麽？難道我的帥還不足以迷倒你讓你神魂顛倒麽？”

帝蘅搖頭，說：“我看上你的一點，就是無論身處什麽樣的環境，依然熱愛生活，從不抱怨。”

白無忌無奈道：“抱怨有用麽？就像當初我追你的時候你死活不理我，我要是抱怨就能追到你，那我還那麽耗費心機做什麽？是吧，所以啊，抱怨是沒有什麽結果的，唯一能讓我自己覺得心安理得的方式，就是主動進攻，說行動就行動，絕不拖拖拉拉，雖然吧……追了你追了這麽多年，其中也為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，可是，我現在還是很圓滿不是麽？”

帝蘅表示讚同地點點頭。

白無忌又說：“來，幹了這碗毒雞湯，以後努力加油幹！”

帝蘅：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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